jojo/仗承仗 你像海,我像陽光

炸蝦(●´ϖ`●)每天都睏:








海洋是令人眷戀的。






仗助坐在杜王町海邊的長椅上,陽光曬熱他的制服和頭髮,不遠的碎浪線沖起一波一波的鑽石和輕聲細語,他立刻就想起了那個男人喊他的聲音,誠懇而謹慎,像是咒語——有時也像情話。






最後一次見他,他在巨大的郵輪上,逆著遙遙無期的重逢駛去。






在那之前他們沒有說太多話,承太郎並不是杜王町的人,理所當然地會走。就像海浪,擁抱著沙灘上岸,但從來不屬於陸地,所以當海浪要離開時,誰也不會過問他的去處,一切都是那樣自然而然的。






那時候承太郎只是說:對了、明天我就要走了,好好上學,照顧好你母親和你自己。






仗助點點頭回答說:那種事情我知道啦、然後就開始說起了康一和由花子的趣事,裝作不在意承太郎的話題,彷彿他只是說了一句平凡的早安罷了,明天、後天、他都還能再見他。





他們連道別都沒有說,大概因為說再見是帶著些許承諾的,而他們從來沒想過要互相應許什麼。














“仗助。”





陰影蓋上了仗助的臉,他抬起頭,看見承太郎捧著愛用的咖啡色後背包,眼神柔和地看著他。





“承太郎先生。” 仗助站起身,下意識地上前抱住他,承太郎的香味像在回應擁抱,撲上了仗助的身體,味道像玫瑰泡浴在溫熱的海水,有花香、有陽光。“等好久了。” 他低聲地說。





“我的船很準時,是你來的太早。”





仗助難為情地放開承太郎,故作鎮定地問:“怎麼抱著背包?”





“……在船上不小心把背帶弄斷了。”





“都幾歲了還那麼不小心。” 仗助開玩笑地吐槽道,然後讓瘋狂鑽石修好了他的背包。





“今年剛好三十。” 承太郎將背包甩到背後用單肩背著,說:“謝謝了。”





“沒什麼……反正我想瘋狂鑽石那傢伙大概也很想見你、大概、我猜的。” 仗助搔了搔脖子,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也?意思是還有其他人也想見我嗎?”





仗助愣了愣,看著承太郎認真地感到疑惑的表情,嘆了口氣說:“唔——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承太郎歪著頭,不解地盯著仗助,隨後他突然挺直身體,然後說:“……仗助你、好像長高了。”





“……我還在成長期啊。” 仗助不滿地噘起嘴,悄聲抱怨道:“況且你離開了那麼久。”





承太郎無聲地笑了起來,默認了仗助更像是撒嬌的指責,他按緊帽簷,問道:“一起吃午餐嗎?”













兩年前的仗助和現在沒什麼差別。





承太郎偷偷透過街上的櫥窗觀察著走在他身後的仗助,標誌性的顯眼髮型,和自己有那麼一些相像的眉眼,還有總是藏著對承太郎的好奇、撒嬌、和懇求關注的眼神,他像日照海面上波光粼粼的年輕絲毫沒變——看來兩年還是遠遠不夠長的。





他們在轉角的那家咖啡廳吃午餐,食物塞了滿嘴的仗助仍樂此不疲地比手畫腳著和承太郎分享他不在時的杜王町,他的朋友們如何、他的母親如何、以及海邊的那些海星如何,竭盡所能地將這七百多天的生活一刻不漏地搬到他面前……偶爾邊偷偷替承太郎復原噴到義大利麵醬汁的白色大衣。





其實仗助不認為這些日常話題真的適合久別重逢的叔侄,但是他卻相信藉由分享生活便能獲得承太郎的參與,若他知曉這些經驗,就如同他未曾離開,他們共享相同的記憶,而非長久分隔兩地——你曉得我的事而我同樣,那我們就像是在一起很久似的。





他直到要結帳了,還沒能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完。













夜晚的海風是能吹進骨頭裡的。





承太郎不畏寒冷赤腳站在海浪裡,仗助則是替他背著包包,站在海浪波及不到之處,以免他新買的、價值三萬五千元的皮鞋受潮。





“承太郎先生——會感冒的,回去吧、早上再來”





“這種海星只有晚上才會附著在沙灘上。”





仗助嘆了口氣,小聲地說:“果然是為了海星才來的啊。”





承太郎聽見了他說的,猶豫了幾次海浪淹沒他腳踝的時間,才緩慢地走上岸,走到仗助身邊,海浪的聲音跟在他身後,推擁著他。





“我想你應該能醫好感冒的。”





“承太郎先生,沒頭沒尾的在說什麼呢、” 仗助伸手扶住承太郎的手臂讓他靠著自己擦乾雙腳並穿上鞋襪,承太郎抓著他的力道很大,像是深怕他逃走,身體緊緊依附著他的,溫暖又柔軟。他看著承太郎的側臉,又說:“一開始就別感冒。”





“說的也是。”





“……我很想你。”





承太郎弄掉了穿到一半的鞋子,盯著仗助的皮鞋發愣,這句突然的情話彷彿刺穿了他,將他釘死在仗助懷裡,他心想,這傢伙果然還是太過年輕了。





“你才是沒頭沒尾、” 承太郎還來不及說完話,仗助就送上了嘴唇,完全沒有任何猶豫和思考、幾近本能,而承太郎才剛想著要逃開,仗助就先離開了他。





“聽說把感冒傳給別人就會痊癒。” 仗助看向一旁,滿臉脹紅,隨後他羞恥地捂住臉,說:“剛才那樣算是轉移給我了,承太郎先生不會感冒的。”





承太郎揉了揉臉,邊彎下身將弄掉的鞋子穿好,他看見仗助的腳邊只有走過來時的腳印,沒有因為不耐煩而踱步留下來的痕跡——承太郎在這裡離開他走進海中,而他卻一步也沒走開,就呆站在一片海浪的距離之外望著他,然後等他回來。





“……真是受不了。”





“前幾天康一說、如果在杜王町的海邊接吻,就會得到祝福。” 仗助撅著嘴,半開玩笑地說。





承太郎看了眼仗助,他永遠不曉得為何這個傢伙的眼神裡總像推滿了鑽石,溫和地閃爍著,好像每分每秒都在期待著什麼,比如說想靠近你、想牽手、想親吻你的眼睛和嘴唇、想見你,充滿生命力地懇切地盼望著微不足道的喜樂。隨後承太郎歎了氣,說:“那不過是騙年輕人的流言罷了。”





“我本來就是年輕人沒錯啊。” 仗助吐了吐舌頭。





“……嗯、那倒是事實。”





仗助又說:“像是到了一間從來沒去過的餐廳,如果東西不好吃,只要不付錢然後閃人即可。” 他謹慎地碰著承太郎的手臂,低聲說:“如果沒有受到祝福,只要抱怨一下被騙了啊——不就好了嗎?”





承太郎無奈地瞪著眼前驕傲又害羞的年輕小鬼,反駁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只是滿腦子想著:讓著他吧,他不過才十八歲。





他是讓整片大海溫暖的陽光,心情直率得能照痛眼睛,儘管伸手遮蔽耀眼的他,仍會被曬燙手背。





“我想我再不會遇見另一個像承太郎先生一樣的人了。” 仗助笑道,寂寞的神情只出現一瞬,便在他爽朗的笑容裡消失。





“……我是怎麼樣的人?”





“嗯……第一次見面就把我打到流血的人?” 仗助開玩笑地說,然後上前抱住一臉尷尬的承太郎,他的嘴唇靠著他的耳邊,濕熱的呼氣親吻著承太郎,仗助想了想,又補充道:“承太郎先生就像大海。”





他好像有那麼點想哭,而海浪退回去了遠遠的地方。





承太郎沒有再給他任何回應,只是也伸手抱住了他。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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