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出老千的孩子

八真:

就,随便写写,东方仗助和疯狂钻石


小孩子真可爱啊


 


 


01


四岁的东方仗助在镜子前面向理发师比划很帅的发型(飞机头),短短的十指在左右圈住额头说着“这里要圆的。”


镜子在墙上有点高,只露出半张脸,他蹬掉小皮鞋撅着屁股爬上椅子,两只脚陷进柔软的座垫,高度能够俯瞰地上胡乱交叠的鞋子才觉得满意。


仗助对着镜子重复刚才的动作,又把手从两侧盖住头顶:“这个地方要平一点。”


他转过去看着理发师认真地说:“这是我非常喜欢的发型,你要剪得很小心。”


“是——是。”理发师哭笑不得地应着,蹲下去给他摆正鞋子,“以前确实接过很多单子,哎呀——当年真是风靡一时,现在客人们都嫌老土没人剪了,你——”


仗助抿着嘴跺脚,椅子跟着剧烈晃动了一下,理发师自知对这个小小的客人失言,担心他摔倒想把他抱下来,被推着手心拒绝了。


仗助绷着脸颊:“要剪。”


一副不剪就不走,剪了还要夸两句的模样。


理发师无奈地说:“你这么点头发可不够,留长了肯定给你剪。”


仗助转转眼睛不为所动。


“仗助。”东方朋子喊他,“你也听到了,下次再来吧。”


仗助很不情愿地爬下椅子穿鞋,心里很难过,一半因为理发师嘴里的“老土”,四分之一是因为自己头发好短,还有四分之一——地上铺着修剪掉落的头发,仗助踩着左脚的鞋套右脚,新鞋皮质很硬挺,鞋子踩歪了。他反向按压凸起的褶皱,难过像一波波浪潮。


疯狂钻石陪主人一起蹲着,他俩身量差不多,蹲在那里像两团奶黄馅儿的包子。仿若机械的手指顺着褶皱摸过去,鞋子渐渐恢复了原样。


仗助抬头看他,四分之一的难过变成惊喜,而四分之一的惊喜可以冲淡另一块四分之一的难过。


疯狂钻石揉揉仗助紧绷的僵硬的嘴角,压出上扬的弧度,当然他自己的嘴角也弯起来了,他捧着仗助的脸仔细看了看,眨眨眼睛消失了。


 


回家的路上碰见新开业的柏青哥,仗助紧紧盯着里面崭新的机器,疯狂钻石不知道哪儿捡来一块碎片拼成完整的气球,鼓着腮帮子费力吹足了。


仗助抱着气球,剩下的二分之一也没有了。


 


02


正在奔五(岁)的仗助头发半长不长,正处在尴尬期,幼稚园那帮没眼力见儿的小鬼们只晓得头发长就是女孩子,短头发是男孩子。光头呢?谁管他。碰巧园里的厕所男女混合又是隔间,关上门没人知道他是站着还是蹲着。


仗助遗传了乔家的好基因,欧美深邃的五官,靛青透紫的眼睛,又因为没长开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奶气。夏天穿着清凉的小背心露出左肩的星星,萌到不行又酷到不行,撩得男孩子们小鹿乱撞,仗助却在烦恼什么时候可以去做头发。


某个漫长的假期后,仗助骄傲地挺着早上摸黑打理很久的发型迈进班级(这孩子特意踩着点进来好让小朋友都能看到),男孩子们如遭雷劈,掩在心里的爱慕烧成愤怒(主要还是觉得丑),毕竟这种欺诈play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太早了。


之后场面开始不可描述地不可控制了。下课后男生们围住仗助的座位,一个接一个嘲笑他“难看”、“好丑”、 “吃不下饭”,诸如这些大人“who cares”、而在小男子汉的世界意味着绝交的话。


仗助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捏了起来。出门前朋子嘱咐他“今天要乖乖的,因为你可是做了最帅的发型。”


围圈的男生们还在笑,轮到被挤在最外围的孩子,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他有点窘迫,迟疑地问:“难、难看?”


“重复了啦,还有别对着我。”


不是被你们说光了吗。他看着仗助漂亮的蓝紫色眼睛,贫弱的脑袋里搜不到更下限的词,搓着手脸憋得通红。


男生们自发给他让出一条道路,路的尽头坐着东方仗助,两人一头一尾,像是北极和南极隔着赤道,所有人瞪大双眼期待着针尖对麦芒。


突然他指着距离自己最近的男孩子说:“你骂我一下。”


“啊?”男孩有点摸不着头脑,“我骂你干嘛?”


“你就骂嘛,就、随便说一句。”


“哦。……丑八怪。”


他心里敲手说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这词,一边对着仗助喊:“反弹!”



所有的孩子都惊呆了,短暂的沉默后七嘴八舌地嚷起来。


“还可以这样用吗?”


“这种反弹有没有效果啊。”


“第一次看到哎。”


他得意地揉着鼻子说:“可以啊,被骂的人可以自由控制对象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哇——这下简直是开创了先河,男孩子们把仗助的事丢到一边,开始兴致勃勃地互相伤害。


“再反弹!”


“我早猜到了,刚才没有反弹到你那边,再反弹无效!”


“喂那边的!你刚才被我弹死啦!”


到最后所有人都因为莫名其妙又毫无规律可循的反弹负伤了,混乱中几个男孩子在濒死前向仗助发射了最后的难看弹(原谅他们吧,电视上都这么演)。


“不准你们乱讲我的发型!”


被女孩子抓着衣角领过来的老师看见仗助和男生扭打在一起,像两头红眼的斗牛。课桌歪七倒八地翻在地上,小板凳也掀飞了,一片狼藉。


那天的仗助是被朋子揪着耳朵拎回家的。


 


朋子看着她一回到家就缩进沙发的儿子,浑身挂彩,不肯交流无法交流,只知道用手捧着摇摇欲坠的头发,眼泪倒在打转。


“喝点水。”她叹了口气把杯子放在仗助面前,“我让你乖乖的,今天早上。”


“嗯。”鼻音有点重。


“可是老师告诉我你打架了,所以我推掉工作赶过去。”朋子说,“我从来没有教过你那些事情。”


“因为他们说——”


“说你的发型?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头发的评价有了奇怪的执著,但是这无伤大雅,你可以忍耐。”


“像你一样吗,”仗助轻声说,“对爸爸的事。”


朋子沉默了。


“现在在这里辛苦忍耐的话,之前那些不要做不就好了。”水杯里倒映出仗助的脸,脸颊破了一块,两只手捧着头发,十分狼狈,“妈妈你现在后不后悔,觉得不后悔那我也没有错。”


仗助的话像雪崩一样肆意前行,纯白色的天真无辜和冰冷残酷,撞开了朋子的胸腔。


“两件事根本不一样!说到底都是你坚持要剪这种奇怪的发——”


朋子猛地停住,仗助坐在沙发上,眼睛里的泪水滚出来,碾过伤口,在下巴汇成大大的一颗,啪地摔在地上。


 


仗助跑进房间狠狠甩上门,往床边走,眼泪还在掉,地上都是,窄窄的一串,脚跟着踩上去变成大大的一片。他倚着床板坐下来掰自己的脚看,袜子已经湿了,没有扶持的头发散下来,又觉得袜子是小事不重要了。


他一边呜呜咽咽地哭一边抹眼泪,手背的伤口浸在水里烧起来,像篝火上的木枝。


“疯狂钻石。”他把手递过去。


疯狂钻石为难地摇头。


仗助又生气又疼又难过:“我不要你了。”把替身往门外搡,疯狂钻石不肯走,再搡就隐掉了身形。


没有东西搡的仗助扔床上的枕头,扔书扔存钱罐,存钱罐做的是狗的样子,柴犬还是秋田。这只柴犬或是秋田很坚挺,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没有碎,只是乌亮亮的眼睛裂开一条缝隙。他跑过去举起来再扔,不知道哪处先崩裂,碎片四散飞溅,疯狂钻石赶紧出来接住往他腿上扎的碎片。


仗助哭累了坐在床上挨个摸身上的伤口,都不深,可摸到还是疼得想掉眼泪,疯狂钻石抱着一包抽纸坐在他身边。


后来他歪在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一张小桌子搬在床边,摆了他爱吃的东西。


朋子给他留了纸条。


宝贝对不起,它最帅了。


 


03


仗助十二三四岁的时候还不是不良,提到他老师都赞不绝口,要说哪点不好……那可不能说。老师们纷纷摆手,一说这孩子就炸。


放学后仗助在鞋柜里看见了塞得满满的情书,班里的山口挤过来赞叹道:“呜——哇,还是这么惊人的量。”


“我倒是觉得困扰,鞋子熏出怪怪的香味。”


“太不解风情了吧。”山口拉开自己的柜子,立马切出一张苦脸,“好惨,就一张。别说熏鞋了,感觉都要被鞋子熏臭了。”


“到底为啥能收到这么多啊——看上你哪点啊——”


“可能你脚比较臭吧。”


“圣诞节给你寄袜子哦。”


仗助换好鞋,把柜子里的情书摞整齐放在包里,山口凑到他面前贼兮兮地笑:“纳尼纳尼~仗助君是想跟小姐姐们一个个试吗。”


“怎么可能。”仗助推开他的脸,“只是想写回信,收到别人的心意要是一声不吭地扔掉也太过分了。”


“你还真喜欢做麻烦的事。”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路过便利店山口进去买了两只冰棒,出来递给仗助一根。


“谢啦。”


“说真的,我之前的提议不再考虑一下吗。”


“什么。”


“把你的第二枚纽扣卖给我,多少都收。”


“你要那个干嘛。”


“啧,你装傻是吧。”山口在他胳膊上捶一下,“当然是卖给喜欢你的女生。”


仗助还在和包装纸纠缠,五月末的天,手心手指都是汗,山口捶那一下差点没抓住。“那种东西没人会买吧。”


“给我跟你包里的情书道歉。”


“对不起。”他终于撕开包装,等待很久的冰棒也觉得闷热,棱角融化成圆润的形状,“纽扣我要留着送给——什么味道!”


吐出来的一小截不规则的冰块反射着水光。


“芥——末——榴——莲——”山口已经跑远了,“最新口味,这是不卖纽扣的回礼。”


 


紧接而来的学期末考试结束了。


“哟,讨厌的年级第二。”山口健气地打招呼。


仗助白他一眼:“年级第一的你是有多讨厌。”


“不不不我可没有你讨厌。”他拉开仗助的柜子,粉红色的情书哗啦啦地掉下来,“证据。”


山口又说:“明天学校要办一个典礼还是什么的。”


“关于什么的。”


“年级前十的,颁奖典礼吧,家长都要出席。”山口抱着胳膊点头,“我爸妈一定乐死了。”


“嗯。”仗助低声说,“我妈妈也会去的。”


 


典礼开头是校长惯例的发言,山口捅捅仗助在他耳边小声说:“上学期也是这些话,稿子都没换。”


仗助心不在焉地应着,视线往另一边扫。台阶下十九个人,东方朋子和其他学生的家长站在一起。她是一个人,又因为格外年轻而显得引人注目。


“那边那边。”山口的眼睛亮闪闪的,“是谁的姐姐啊。”


“是我妈妈。”


“哎——真的假的,超级年轻漂亮啊。你小子果然讨厌。”山口笑嘻嘻地说,“我妈肯定不好意思站在你妈妈旁边,衬老。”


“毕竟她为了我每天都忙到天黑。”


山口露出温柔的表情,仗助盯着他的侧脸,想了想问:“你爸爸呢,一起忙?”


“一起,两个人忙到天黑。”


“你爸爸和妈妈,辛苦的时候不会觉得寂寞。”


“什么?”这句话说的太奇怪,山口不明意义地问回去,仗助已经转向台上了。


家长们拿着奖状在摄像机前合影,山口的爸爸妈妈各捧起一边,笑容灿烂。朋子在右边一点的地方,看得出来她很自豪。


真讨厌啊这种场合。仗助想,就像三人间的宿舍只有两个人总是结伴出行一样。


 


第二年的毕业季仗助在校园里揽住山口的肩膀笑着说:“你那个让大家happy的想法我同意了。”


仗助的身高已经需要仰视了,山口抬起头看见一枚紫色的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04


不良一般都做些什么事。


[首先穿个耳洞。]


耳钉倒是戴着。


[头发要出挑一点。]


今天的发型也很帅。


[校服也要惹眼。]


开胸可以吗。


[抽烟喝酒呢。]


那可不行,老妈会闻出来的。


[勒索同学怎么样。]


我不缺钱。


[打架、打架得做的吧。]


要是谁嘲笑我的发型……事后能让疯狂钻石治一下吗。


[你不是不良吗!]


我有抄作业的。


新晋的十六岁不良东方仗助做过的最恶的事,是让疯狂钻石把不及格的卷子改成拿回家不会被骂的样子,干过的最好的事是做掉了吉良吉影。


[你不是不良吗!]


吵死了我有熬夜打游戏的,让我睡会。


午间休息时仗助趴在课桌上睡觉,亿泰过来烦他:“承太郎先生一走啊,就感觉压力都消失了,可以做些坏事,对吧仗助。”


“嗯。”手臂里传来闷闷的回应。


“今天去打小钢珠吧。”


亿泰坐在前排的桌子,脚踏上椅子晃出“咔哒咔哒”的声音。仗助转个方向把耳朵压在校服上。


“不去。”


“你不是也想去吗。”


“我不想去。”


“你说过有一天要去。”


“我没说过。”


“可是我想去啊。”亿泰丢下椅子,扑到友人的胳膊上挤他的肩,“我想去啊。”


仗助从手臂里露出一只眼睛看亿泰的蠢脸,无奈地说:“那今天你出钱,就用上次分的五百万。”


“五百万……”亿泰烦恼地皱起眉毛,又换成理所当然的表情,“你记不记得我的银行账户密码。”


今天也是交友不慎的一天。妈妈这个人拉低了主角团的智商。


 


两人在进门时遇到一点麻烦。是的,法律规定21岁才可以进柏青哥。


“请问两位成年了吗,能否出示身份证件呢。”这个精明的眼镜大叔总有种似曾相识的讨厌感。


仗助递过去,出生日期已经事先让疯狂钻石修改了。


大叔接过来好好打量一番,慢悠悠地说:“两位真是年轻,尤其是这边这位。”


“但是有一点还是想请教一下。”他脸上礼节性的笑容变成逼问,“两位为什么穿着校服呢。”


“啊!糟了。”亿泰拍着大腿脱口而出。锐利的视线扫过来,他慌张捂上嘴,眼巴巴地看向仗助。


仗助扯下嘴角,摆出不愿意多说的表情:“留级。”


“打听够了没。”他拿捏出大外甥的气势,微仰起下巴,蓝紫色的眼睛因为这个角度透出冷漠。


“失礼了,请进请进。”


亿泰走在仗助身边对他挤眉弄眼:“我就喜欢你这点。”


仗助换上轻松的表情:“是吧。”


 


两个小时后亿泰心满意足地走出柏青哥,自动门一开一合,仗助手里捏着钱包,是乔斯达先生的那个,他说:“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你要偷吃吗,冰淇淋。”亿泰缠上来问,他看起来心动不已,“我也想吃。”


“我付钱的。”仗助纠正他,“明天请。”


“我要巧克力味。”


等亿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仗助走进街对面的一家中小电玩店,在高峰的时段,每台机子都有人占着,可能娃娃机那边的情侣更多一些。


“Great——”一台空着的投篮机。


仗助塞进游戏币拍了单人按钮,被隔板挡住的篮球推推挤挤地滚下来,一种不厚不淡的橡胶味弥漫开。


球脱手的时候脑袋里不可遏制地浮现出一些事。乔斯达先生他,要是早就知道我——


四岁那年发高烧应该是呆在家里,屋子外面有直升机的轰鸣,SPW财团和,白大褂的医生,24小时不间断看护,叫不出名字的机器哔哔的响声,冷静或是焦急的话语探讨着方案。


老妈不用冒着大雪开车,不会遇到身上带伤的奇怪少年,不会剪一样的发型。


那可一点都不great,我还蛮喜欢这发型的。


这些事在他脑袋里乱弹乱撞,手上就没有准头,球飞出去偏离篮筐老远。疯狂钻石站在架子上把球捞回来,一手一个摁进筐子,投篮机微微地晃动。


计分器里鲜红的数字噌噌上涨,很快完爆历史记录最高分,隔壁机吹起口哨,他们看不见替身。


仗助拿起装游戏币的小袋子,轻飘飘的,都用光了。他拎起校服外套,门外的夕阳还在地平线以上,疯狂钻石跟着他,两个人共用一条影子。


仗助捏了捏疯狂钻石的手指,回头看地上的影子,它捏着空气,指尖空无一物。


“他们看不见你。”他忽然欢快起来,“出老千没有被发现的话就不算作弊。”


我是老妈作弊才出生的。


乔斯达先生不知道我。出老千没有被发现就不算作弊。


 


 


 


END


 


老二(老二和老二的老二)真是罪孽深重,可是二乔又实在讨人喜欢,所以都是露伴大号的错。


露伴掏笔扎穿小指:蛤!怪我咯。但是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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